环境咨询：一种新服务业

    环境咨询：历史短暂仅仅在四分之一世纪前，第一批企业——经认定的工程师和较低层次的专家——开始提供一种公认的环境咨询品牌。
    在美国，它们来自一种主要以工程为基础的职业，而且大部分依靠“超基金”和强硬的新空气质量立法这一背景成长起来。凭着其工程证书，这一新品种的美国环境咨询人员往往提供废气排放监测、现场调研和治理等这样一些领域的服务。这些所谓“环保谋士”（dirt busters）要么构成世界上最大的工程公司的组成部分，要么是其中一些公司孕育而成的，其直接优先事项是给那些被认为是该国空前恶化的空气质量和污染问题的问题提供实用解决办法。
    在欧洲，环境咨询人员的出身有点儿不同。最早（和现存）的从业人员中很多是作为学术性科学家培训的。他们在研究、实验、证据和结构严谨的报告写作等学科上造诣甚深。作为再生的环境咨询人员，从1970年代初起，他们凭借国际社会迫切想解决酸雨、海洋与河流污染和空气污染这样一些全球性问题的机会而成长起来。同时，各国政府正在努力制订实用的环境保护计划，而开拓性的私有部门公司也开始使第一批环境管理战略到位。
    在很多方面，非工程的欧洲环境咨询人员模式过去——而且现在仍然——处在一种不寻常的地位。虽然我们应邀帮助政府及其它机构制订政策，而且在一些情况下还要帮助使其付诸实施，但我们也日益增多地应邀与一些组织（公共部门和私有部门）一道做这些政策的接受方的工作。因此，制订正式废物管理战略的早期努力，紧接着应是私有部门废物最少化和再循环计划，帮助制订了一体化污染预防与控制概念的智囊同样也会继续帮助工业界满足新的要求。
    欧洲从业人员的这种角色混合，与其美国同行的更明确界定的边界呈鲜明对照。在北美与工业界一道工作的环境咨询人员不可能有很多精力插手“超基金”或“毒物释放总览”。严格地说，这是法规部门的范畴。
    新型服务提供随着环境咨询行业走向成熟——大部分依靠立法和利害攸关者压力，从业人员发现，至关重要的是界定和发展其服务提供。例如，在英国，1970年代城乡规划立法引进了对某些发展类型的环境影响评价的正式要求，即公开邀请该行业协调和界定它已经提供的技术服务的范围。在美国，“超基金”方面引起的受污染土地问题，以现场调研和治理的形式，使环境转变成一批较大规模工程公司的数百万美元商务。
    就全球而言，主要捐赠机构的要求在推动像我自己的公司这样的组织的扩大方面发挥了某种作用。对于数目日益增多的捐赠机构项目来说，重要的是使国际专门知识与当地知识达到恰当平衡，更不用说与以当地为基础的终端用户当事人和咨询人员一道工作的能力。例如，作为世界银行在中国的一个当前废物管理项目的一部分，环境资源管理（ERM）公司中国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与其它中国咨询人员和官员，以及来自该公司香港办事处、英国办事处和西班牙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并肩一道工作。结果，有最高能力的专家在必要时发挥了作用，但最终取得进展靠的还是当地能人。
    这一类项目中的一个关键要素，是国际咨询公司与各该国同行一道工作同时确保按时在预算内移交成果的能力。例如，在中国废物管理研究中，环境资源管理（ERM）公司雇用了60人月的中国咨询人员，而来自该公司3个有关办事处的投入合计为15人月。最终结果是1999年第一季度向世界银行提交一份报告，以确定该项目是否可行。若情况属实，则中国人将面临该废物管理计划的实际实施。在废物管理战略领域，ERM公司已经在世界上所有地区以类似的合作意向开展工作，其中包括香港、土耳其、爱尔兰和越南的战略研究。日益重要的是这带来了国际经验，使之产生和充当一个与当地专门知识交流的界面。
    历史上，由环境咨询人员提供的服务往往是一种精心界定的技术成果，是对主流发展或操作要求的一种追加。尽管如此，这种服务还是日益增多地用来作为决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事实上从帮助官员们制订政策和办事程序到帮助进行长期实施和环境管理，事事如此。
    环境咨询业务的关键挑战之一就是要着手界定客户组织所理解的标准和成果。在英国，这已经导致环境评价研究和最近的环境产业委员会（EIC）这样一些组织的成立。世界各国也有代表不同环境咨询分支的各种相应组织。
    像EIC这样的实体既从事标准制定也从事表现量度。以受污染土地这样一个问题为例，在这种情况下，工业界和法规机构都必须信任既针对当前经营也针对未来发展的治理标准。环境咨询人员对一个拟建停车场场址的解决办法，实际上可能非常不同于一个新住宅区或儿童游乐场的场址。
    这种基于风险的环境咨询思路以及被认为对客户方可接受的解决办法的原则，目前正在世界上所有地区得到信任。在欧洲，我们看到人们正在摆脱严格的“多职能”调研和治理标准，而EIC正在力求与其它欧洲国家的对等机构一起协调基于风险的标准制订。这对环境咨询人员的启示是，风险评价领域的实际经验和专门知识，作为引进确实环境表现改善的努力的一部分，可能会受欢迎。
    从技术定位到解决办法随着公认的（专业以及服务导向）标准的制订，很多更具革新性的咨询机构已经把它们的服务方式从直接技术成果转向实际解决办法，它们不仅要提出建议而且也要帮助实施。同时，像空气质量监测或废物管理这样的单项技术服务目前都捆绑在一起，成为更广泛环境计划的组成部分。
    这样，很多较大型的环境咨询公司发现有必要自己配备新的专门知识中心。它们也开始承担“一站式”战略角色的许多职能。以正在中东欧寻找投资机会的能源公司为例。该公司需要适当的环境努力作为其并购咨询服务的一部分，但它也要帮助进行选址、环境规划、经营性环境管理，以及与当前和未来能源政策有关的法规咨询。
    简而言之，多学科环境咨询公司可能要在整个投资过程期间及其以后与客户并肩工作。针对这种客户需要，一些较大型的环境咨询公司已经拓宽了其服务提供范围。对于环境咨询公司的技术学科来说，它们力求增加规划、经济学、能源及其它领域的专门知识，这将有助于使服务提供转变成一种完全的解决办法。客户日益增多地要求我们解决作为其经营的重要组成部分的环境问题，而环境咨询人员则不得不迎接挑战。
    虽然环境咨询人员及其提供的服务在近20多年来不断倍增，但重大项目的最大份额总是落入数目相当少的较大型公司手中。这在全世界都是真的，而且反映出其它服务行业中的趋势：法律、保险、会计工作和管理咨询，不胜枚举。
    这既是“更广泛解决”现象的反映，也是认识到提供该服务的风险的反映。如果 化学公司想得到帮助，以制订一项全球环境管理计划来达到ISO 14001认证，则它需要知道一家咨询公司是否有a）内部资源，b）全球覆盖，和c）对该项目负责到底的耐久力。这同样适用于风险评价、环境审计及其它力求在全世界上众多地点达到一致的服务业。对于那些小咨询公司来说这是完全不可行的，有限的技术专门知识使它们无法开展这样一种项目——尽管可以把它们视为外部分包商。
    更多的选择，更广泛的服务在近5-6年中，私有部门和公共部门中客户的期望值已经开始改变。不再停留在技术事实上的买主，想要可操作的——和商业上可行的——解决办法，而且可能要求环境咨询人员实施它们。就一个层次而言，在逻辑上，环境咨询与过去对这种类型的工作承担责任的其它专业学科相比，可以充分提供更好的价值。
    当然，另一个问题是，环境越来越被视为与一个组织的战略方向有关，例如我们是在谈论一家管理完善的化学公司的全球性经营，还是在谈论一家国际捐赠银行的贷款政策。因此，数目日益增多的环境咨询人员不仅要以技术人员和战略家的身分运作，而且也要以商务经理的身分运作，要知道，全体利害攸关者的注视性目光从来没有远离他们的工作。
    在这一方面，所提供的解决办法可能在一份报告中开始提出，但也可能作为一些发言、研讨会或座谈会的一部分而首次发表。在与今天的一些最高管理层咨询相同的场合下，所需要的成果可能呈实际的表现改善形式，例如削减排放或废物，或甚至诉讼。环境咨询人员得到的回报与其说成为关注焦点不如说是经营成功，这相当于该行业文化的显著变化。
    客户满意虽然环境咨询作为一种服务无疑已经成熟，但客户的期望值也是如此。根据其对立法、公众压力和更大自律需要的回应，各组织更清楚地了解到它们要从它们的环境咨询者那里得到什么。这就是说，该咨询人员往往要设计一种实现目标的战略，尤其在风险评价和管理体系这样一些领域以及在环境与更广泛的道德问题之间的界面上。
    例如，可以期待环境咨询人员在界定对有关当局可接受的风险水平方面给客户以支持。无论一个地点要用于何种目的，摆脱绝对净化标准的倾向都会以更高的酬金来安置这样的专门知识，咨询人员的责任在于要提出一种实用、成本有效的方法。对于环境管理体系的开发同样可以这样说，在这种情况下，环境咨询人员越来越可能在一项计划的实施阶段卷入，而不只是建议应当如何做事情。
    数目日益增多的机构——及其利害攸关者——再也不准备孤立地解决环境问题，这本身正在对环境咨询人员提供的服务产生影响。虽然环境日益增多地用健康和安全来包装而成为一个责任领域（EHS），但它也正在被列为一种更广阔的“社会责任”尺度的一部分，在那些会对一个经营领域或总体责任产生显著影响的较大规模组织中间尤其如此。例如，在为石油工业客户开展关于新堪探活动的影响的工作方面，ERM公司已被要求不仅要考察对物理环境的影响，而且也要考察与当地社区的就业机会，住房、教育和总体福利有关的更广泛影响。远不只是技术专家，也期待环境咨询人员能展示他们的交流技能，特别是关于在当地非政府组织及其它利益团体面前介绍客户的方式。
    由于这种不断演变的、往往既涵盖技术技能又涵盖管理技能的角色，环境咨询人员与客户组织的接触可以达到令其它专业服务提供者——其中包括律师和保险商——羡慕的水平。“我们太经常被视为坏消息商人”，一位律师最近评论说，而保险商也必须穿越一个十分狭窄的客户接触机会之窗。
    当前，环境咨询业必然要培植一些最终可能有助于形成该客户的整体商务思路的长远关系。为此，难以定义的事情，例如对诉讼要点摘录作出回应的能力、保持客户知情的能力、和（首要的是）提供物有所值服务的能力，全都至关重要，但在各项计划的实施和制订上与客户密切合作的意愿也是如此。这最后一点比任何其它事情更能证明在帮助把环境咨询定义为一种期盼服务方面最具影响力。